“人生活在『意義』的領域當中,我們在生活中經驗到的,不僅是單純的環境,而是環境對人的重要性......如果有哪一個人想脫離意義的範疇,而使自己生活與單純的環境之中,那麼他一定很不幸——因為他將自己隔絕於他人,他的舉動對他自己或別人都絲毫不起作用,不具任何意義”——Alfred Adler《超越自卑》
“人生活的『意義』到底是什麼?”這個問題,我從大學時就開始想。我一直認為我那多元化的大學生涯,告訴了我應該走的方向。我循著那個方向走了6年。我真的以為我已經找到了真正的方向,而將一直走下去。 我一直以為我的終身職業(或志業)就是教育,我在受到不平等待遇的馬來西亞華教事業中,努力發揮我那一點點的力量。在這6年當中,我的內心很踏實,心裡有一股對教育的理想,也在和同學的互動中找到滿足感。我以為,我因此找到了意義。
可是在第5年,我發現我面對了瓶頸。我對教育的理想,和我在實際工作中所做的,不斷出現矛盾。這些矛盾,促使我決定停下腳步,放下工作,遠赴異鄉。這幾個月來,雖然課業很忙,總有讀不完的書想讀,但是這段日子的確給我了一段沉澱的空間和時間。
在這段讀書、沉澱、反思的過程中,我發現,意義對我來說,不僅僅是教育而已,還包括我身邊的人。在這之前,我認為我生命的意義建立在教育,甚至自我認定命犯天煞孤星,進而將時間和動力都放在工作上。然而,在這幾個月,我才發現事實不是如此,因為我曾經因為工作上的挫折而低落,而如今也為了身邊的人而低落。我很疑惑,我到底是怎麼了? 如此下去,我豈不是太矛盾了?
直到我看了這部電影《Music Within》,才有了一些開釋。我先介紹這部電影,這是一部改編自真人真事,獲獎無數的勵志電影,主要描述理查佩蒙特爾(朗李文斯頓 飾)的身上發生的事。他自越南打戰回來後,失去了聽力,成了傷殘人士。但是他努不懈回到學校,在機緣恰合的情況下,完成學業找回自信,為傷殘人士奔走發聲。
人看電影,總是在電影中看到自己。我對主角在面對人際關係的挫折那一段,十分有感觸。當時的他,已經是一位著名的講師,協助無數政府和私人機構提供工作機會於傷殘人士。但,他卻在面對長期患有精神病的母親的死亡時,差點選擇輕生。他說”All the shit I dealt with, and the thing that gets me is i can't get some mentally ill woman I barely know she ever love me"(我吃過這麼多苦,最後居然因為無法讓精神病患喜歡我而受不了)
所以,我想意義其實不是建立在任何實質的東西上,而是尋求認同。尋求認同,包括從工作上或他人身上尋求認同。其實,工作狂也是從他人身上尋求認同,因為他的工作為某些人帶來改變,間接地他獲得了那些人的認同。對於認同(identity),不少心理學家都曾經對此做出深刻的描述,如艾瑞克森(Erik H. Erikson)、阿爾伯特(Gordon Allport)、馬斯洛(Abraham Maslow)、羅傑斯(Carl Rogers)。如今,我深深感受到“認同”對一個人的影響和其重要性。
(待續)